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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尚也可以是“纯素”的？
\ 💡 /R.I.S.E.PEDIA 可持续时尚百科
「 R.I.S.E.PEDIA 」是 R.I.S.E.可持续时尚实验室推出的百科栏目，围绕“可持续时尚”话题，从概念篇、材料篇、消费篇、产业篇等类别，循序渐进地帮助大家更了解“可持续时尚”，继而在日常生活中行动。
前些日子的上海，宠物😺被允许作为家庭成员与主人一同隔离的新闻温暖了很多人。善待动物无疑是当代社会文明道德的准则之一。
而你是否知道，每年仅毛皮行业就会令全世界超过20亿的动物受害。
每一件貂皮大衣的制作，需要杀害60-80只水貂，或是15-20只狐狸。
每一公斤牛皮的生产，就需要17,093升水，这是足以供一个人饮用30年的量。
如果这些数据触动到了你，那么是时候来谈谈「纯素时尚」了。
「 纯素时尚 」是什么？
近年来，「纯素主义」的风潮席卷了餐饮界、时尚圈及美妆行业，越来越多的消费者正在寻求合乎伦理的时尚选择，以避免伤害及剥削动物的生活方式。根据谷歌的搜索数据显示，「纯素主义」在2020年的搜索量达到了五年前的近两倍。而时尚平台 Lyst 的报告指出，在2020年四月，「纯素皮革」的搜索量年同比增长了69%。
那究竟什么才是「纯素时尚」？
简单来说，「纯素时尚」是指以在不使用及不伤害动物的情况下生产而成的衣服、鞋子、包袋及配饰等服饰产品。
更确切地说，这些时尚产品不含有任何动物材料，且在整个生产的过程中均未采用任何动物副产品（包括从动物身上提取的胶水、染料和化学物质等），以终结动物因服装行业而受害。比如我们常见的棉、牛仔、亚麻、莫代尔、尼龙、聚酯纤维及黏胶纤维等面料制成的服装都属于「纯素时尚」。
与之相对立的是由「动物源材料」制成的服饰单品，此类材料通常是从动物的毛发、皮肤或是分泌物等来源获得的纺织纤维生产成的织物，最终被制成服饰单品。常见的「动物源材料」包括羊毛、真皮、皮草、羽绒、丝绸等面料。而值得一提的是，「纯素时尚」常常会与「零残忍」一词一并被提及，两者从本质上来说并不相同。「零残忍」指的是未经过动物检测的产品，或是其成分也未经过动物检测。也就是说，一件产品可能含有「动物源材料」，但是未经过动物检测，那么它可以被称为「零残忍」，而并非「纯素」，反之亦然。因此，当我们在购买标有「零残忍」标志的产品时，并不代表那就是「纯素时尚」。
「 纯素时尚 」为何诞生？
在时尚产业，谁才是危害环境的主力杀手？可能很多人会觉得是廉价且低质量的快时尚，或是行业「获取-制造-弃置」（take- make - dispose）的线性生产模式。然而，新的研究表明，「动物源材料」制成的纺织品事实上是对环境造成了最大危害，却常常由于产业链的低透明度而被消费者所忽视。
由 Global Fashion Agenda 发布的《时尚产业脉搏》（Pulse of the Fashion Industry）报告发现，四种对环境最有害的材料中有三种是「动物源材料」，其中皮革对环境造成了最大的危害，其次是丝绸、传统种植的棉花和羊毛。
永续成衣联盟（SAC）设计并制定了 Higg Material Sustainability Index （HiggMSI），对供应链中的各种材料进行了可持续性的评估。在此评估机制下，对环境的危害最大的五种材料除了传统种植的棉花外，均为「动物源材料」（分别为羊驼毛、牛皮、丝绸及羊毛）。
早在猿人时期，人类就用兽皮及树叶保护身体，尤其是纺织技术尚未发明之前，动物的皮毛是人们服装的主要原材料。几个世纪后的今天，继续沿用「动物源材料」制造服装又究竟为何不满足可持续的需求？
在原材料的获取上，商业农场需要大量的水与土地资源来繁殖及饲养动物。以最为常见的牛皮材质举例，每一公斤的牛皮，在原材料上就需要17,093升水，这是足以供一个人饮用30年的量！
绝大多数的「动物源材料」在其纺织品加工的过程会使用大量的有毒化学物质，以保证织物的耐久度、染色性、柔软度、光泽感以及抗皱防污能力。例如，为了使羊毛及羽绒等动物纤维易于染色，在其水洗过程中大量的有毒化学物质被使用。
从放牧动物到种植用于饲养动物的作物，畜牧业占据了全球80%的农业用地，同时也是森林砍伐的重要因素之一。在过去的50年间，全球有17%的森林被砍伐，用作养牛场的建设与开发。这极大程度上影响和减少了生物多样性，导致世界各地动物栖息地和物种的丧失。
如今，时尚产业生产动物制产品频频引发争议，除了对环境的负面影响之外，还关系至动物福利及使用动物来满足人类需求（服装）的伦理道德问题。
而无论以何种方式，其中许多动物的生活条件不佳，长期遭到残忍的伤害和虐待，最终成了人们追求所谓时尚的祭奠品。在波兰，一年就有大约1万只狐狸、900万只水貂、一万头浣熊被夺去皮毛。而为了保持皮毛的完整，他们往往被电击、毒杀或者窒息致死，过程漫长而痛苦。
澳大利亚的农民为了生产更多量的羊毛，专门养育了皮肤有很多褶皱的绵羊，而这些被迫「增肥」了的绵羊更容易引来它们致命的公敌—— 绿头苍蝇。绿头苍蝇喜欢在绵羊皮肤皱褶处（臀部）产卵，导致蛆在发病的绵羊身上钻孔并吃他们的血肉。
于是澳洲畜牧业从20世纪30年代起采用一种接近残酷的手术—— 割皮防蝇法（mulesing），农民用羊毛剪连毛带肉硬生生地把绵羊肛门周围皱叠的皮肤剪切掉，这个过程不会施予任何止疼手段或是正规兽医照料，因此手术后的绵羊只能忍痛瘫在地上几天不能动。
「 纯素时尚 」的兴起
好在随着「纯素时尚」的兴起，时尚届已开始行动，越来越多的品牌承诺以承担更多环境及社会责任的形式试图改善现状。在「反皮草运动」的影响下，伦敦、阿姆斯特丹和墨尔本等地的时装周已经实现了零皮草，而赫尔辛基时装周则更进一步，实现了无皮草和无皮革的承诺。值得一提的是，赫尔辛基所在地区已经有数千年的皮草风俗，这也是当地服装文化中最为重要的基础部分之一。
对环境影响较小的大麻、有机棉、亚麻和竹子等材料都是可行的「纯素」替代品。随着近年来越来越多的人关注市面上不少由如聚氯乙烯（PVC）或聚氨酯（PU）等不可降解的材料制成的「纯素」替代品，更多的品牌投入道德生产，包括用植物废料和回收的塑料瓶制成的「纯素」产品。
开始「吃素」了的时尚届将仙人掌🌵、菠萝🍍、香蕉叶、蘑菇🍄、树叶🍃、苹果🍎等植物基原材料制成了面料，更为环保的生产过程大大地提升了其可持续性。比如不需要水就能生长的仙人掌，其叶子可被用来制作纯素皮革，植物的其余部分完好无损，整个过程对环境的负面影响很小。
环保生产此类面料的还能一定程度上再次利用食品行业的废弃材料，促进循环经济。例如法国球鞋品牌 Veja 推出了由玉米工业废料制成的、可生物降解的「纯素」小白鞋 Urca；H&M 在其 Conscious Collection 中使用以意大利葡萄酒渣🍷制成的纯素皮革 Vegea，一种用废弃葡萄🍇皮及茎制成的创新「纯素」皮革。
科技在不牺牲产品质量的前提下，为行业提供了多种环境友好的解决方案。Gap 的部分羽绒服产品采用了 PrimaLoft 超细纤维填充物，这类「纯素」羽绒服的保暖性能相当于蓬松度500的常规羽绒服，在潮湿环境下依旧能够起到绝佳的保暖性能；开云集团合作投资了一种名为 Mylo 的新型「纯素」材料，该材料由菌丝体、蘑菇的根部结构和其它真菌制成，可与动物皮革的外观和质感媲美。
「 纯素时尚 」消费者行动指南
或许你认为「动物源材料」只是肉类食品行业的副产品，或是「纯素时尚」并没有从源头解决服装行业污染环境这一问题，但毋庸置疑的是，「纯素时尚」势必会对生态环境及与我们共享一个星球的动物都更加友好。
🤔那作为消费者，我们又能如何理性地作出积极改变呢？ • 查看产品的成分标签，是否含有「动物源材料」。常见的动物材质包括：牛🐂皮、羊🐑皮、猪🐷皮、蛇🐍皮、鳄鱼🐊皮、水貂毛、狐狸🦊毛、羊🐑毛、羊绒、马海毛、兔🐰毛、鸭🦆绒、羽绒、驼绒、蚕丝；
• 查看品牌或产品是否得到了「纯素认证」，比如 PETA 认证纯素产品标志（PETA-Approved Vegan）或是TÜV南德意志集团纯素产品认证标志（TÜV SÜD Vegan Product）；
• 选择将动物权益作为主要衡量指标之一的可持续时尚购物平台，例如电商平台Farfetch 与时尚评估机构 Good On You 联合推出的 The Conscious Edits，及 Net-a-porter 旗下的 Net Sustain；
• 在购物时，尝试不同的搜索关键词，以便方便快捷地寻找到「纯素」产品。
🔍比如以下几类最常见的产品，你可以尝试搜索下列关键词：▫️羊毛衫：天丝针织衫 / 有机棉针织衫 / 亚麻针织衫 / 莫代尔针织衫及Polartec▫️皮革：超纤皮 / Piñatex / Appeel / Mylo / Desserto / Vegea / 椰子🥥制皮革▫️皮草：环保皮草 / 仿皮草 / 人造皮草▫️羽绒：PrimaLoft / Plumtech / ThermoBall / 新雪丽暖绒 ▫️丝绸：Naia™ 醋酯纤维素纤维 / 蜘蛛丝绸 / PeaceSilk（生产过程中不会杀死蚕宝宝的一种丝绸）/ 苎麻
⚠️ 警惕纯素“假环保”
由于「纯素」强调对于动物的保护，而非对环境的保护。消费者需要注意的是「纯素」并非一定“环保”。我们发现不乏借着「纯素」名义，使用不环保、不可降解的材料，消费者们需要仔细鉴别材质，才能让自己的善念发挥作用。
需要特别注意以下这些纯素“假环保”的材质：
1. PVC (Polyvinyl Chloride 聚氯乙烯) 皮革PVC 皮革完全不环保，甚至对人体和环境都有害。PVC 制造过程会释放如苯二甲酸盐和其他扰乱人体内分泌的有害化学物质，而且这些有毒物质会持续释放，并且100%不可回收或者生物降解。
2. PU (Polyurethane 聚氨酯) 皮革PU 皮革也不是一个非常环保的选择。相对 PVC来说，对环境的负面影响小一些，制造时需要的化学物质较少，但同样不可回收或者生物降解。
👔 善待你已购置的「动物源材料」服饰每一件动物制品都来之不易，作为消费者，我们能为「纯素时尚」做的第一点恰恰是爱惜我们已经购置的「动物源材料」服饰。根据不同面料的特性及每款产品水洗标签指示去护理此类服饰产品，以最大程度延长其使用寿命。而在弃置动物制品方面，我们也可以尝试转售、转赠或是升级再造不需要的衣物，赋予其二次生命，从源头上避免购买此类产品的动机。
👜 根据需求理性购买二手或（由消费后材料）再生动物制品服饰不可否认的是「纯素时尚」是一个新兴产业，并且一部分纯素替代品采用了不可降解的塑料制成，如聚氯乙烯（PVC）或聚氨酯（PU），对环境反而造成更大的危害，那么选择购买二手或是（由消费后材料）再生的动物制品服饰也是一个对生态环境及动物福利危害相对较小的选择。
📔 告诉品牌你的需求你心爱的品牌，是否在动物权益方面做得足够？作为消费者，我们可以通过在网购平台上评论、在社交媒体上留言以及向线上客服咨询等方式，告诉品牌这一需求。
离「纯素」的时尚界，我们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亦或许「纯素」的行业是一个不可及的理想状态，但作为消费者，即使是服装消费习惯上的小改变，就能为与我们共享地球的「邻居」们作出积极影响。
参考资料：
1.Four Paws(2020), Animal Welfare in Fashion 2020, The ‘NewNormal’:integrating more kindness to animals in a sustainable fashion future.2.Global Fashion Agenda (2018), Pulse of the Fashion Industry.3.McKinsey & Company (2020), Biodiversity: The next frontier in sustainable fashion4.The Sustainable ApparelCoalition(2018), Higg Materials Sustainability Index5.Common Objective (2018), CO Date: Fashion's Impact on Animals6.Good On You (2020), What Is VeganFashion?7.The Pretty Planeteer (2020), Vegan Fashion: Here's Everything You Need To Know8.Shop Like You Give A Damn (2020), WhatIs Vegan Fashion?9.Shop Like You Give A Damn (2020), Why Don't Vegans Wear Wool?10.Four Paws (2020), FOUR PAWS urges brands to step up for all animals in the ‘new normal’11.Four Paws(2020), Animal Welfare in Fashion 2020, The ‘NewNormal’:integrating more kindness to animals in a sustainable fashion future.12.Act Asia, 消费背后的真相13.Fluence Crop(2018), Water use in the leather industry.14.M. Roig, V.Segarra, M. Bertazzo, M. A. Martínez, J. Ferrer,C. Raspi(2011), Chrome-free leather, tanned with oxazolidine15.Common Objective (2020), Sustainability Issues The Issues: Biodiversity📖 延伸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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